白髮

白髮象徵了年齡、堅持和努力
在我的頭上不算什麼
但在父母親的頭上
卻感覺到歲月的啃食


昨天下午坐在電腦桌前趕著科展的最後報告，
旁邊的學生突然喊說：『老師！你怎麼多了那麼多白頭髮！』
驚嚇之餘，對於身體這樣靈敏的反應感到好奇
最近，是擔心太多事情了。。。
過度擔心、壓力增加、情緒緊張都會導致白頭髮增加
所以，身體告訴我：『用腦過度啦！要小心啦！』

這幾年白髮漸多，幾個月頭頂就冒上一根
每回看到，總要學生幫我拔掉絕不留情
每每拉拔下來不算長的白髮放在手心總覺得意外

這白髮竟與我同行數週甚至數月吧
和平共處的白髮被眼尖學生看到而改變了附生關係
這令人緊張的五月，讓黑色素不爽分泌了

前一陣子家裡剛修建好回家一趟
看到父母親的頭髮漸漸發白
恰好和昨日出現的白髮如出一轍
父母為家裡的重建工程努力付出
很希望藉著我要嫁出去的機會好好整理一下門面
也很希望把老舊的房子修修一下，未來我們回娘家也才有地方住

台北的老家很小，是公寓式的建築
塞了我們一家六口，
如今住了二十幾年的舊公寓要有大大的改變
也因為有母親的堅持與守護
我們老舊的公寓才得以煥然一新

我的白髮和父母親的白髮相比不算什麼
從頭到尾，我沒參與過整個重建的過程
父母親就是很包容我，讓我專心忙婚禮的事情
心中總是過意不去，因為我永遠自私地忙著自己的事情
我是遊子，總是天涯海角離的遠
家境不是頂好的我們
一同守在這樣的小公寓二十幾年
如今女兒一個個要嫁出去了
母親貼心的改了一間和式房給我們這些嫁出去的女兒
她說

：『以後你們回來才有地方住』

看著飄著白髮的父母親親手改造這個家
並看著母親喜孜孜地展示她精彩的監工傑作
像是解說員般告訴我每一個改建的過程、結果及功用
她的得意及滿足就是為了要給嫁出去的我們以後回來有舒適的空間
她導覽的畫面在我眼中彷彿是個孩子
急於和我分享她的精心傑作
忙裡忙外的甚少休息
每天就是辛勤的擦拭家裡的每一處
拂去家中每一角落的灰塵


對我而言白髮象徵堅持
我的母親就有股毅力與堅持
我的性子很急，總是想到什麼就不顧一切地做下去
當那樣衝動的個性使出來
我才驚覺，我體內真的流了股媽媽的血液